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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28 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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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28 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已完结)
我哥是已婚顶流,他最近疯狂出轨,试图引起嫂子的注意。
花边新闻引爆了热搜,哥哥冲嫂子冷笑:“你公司百分之八十的钱都是我挣的,这下大家一起完蛋吧。”
嫂子神情淡淡:“你完了,我完不了。”
她指指旁边的我。
“从今天起,我改捧你妹妹。”
01.
我哥宋至远,拥有神一般的颜值,狗一般的演技,是个被资本强捧出来的顶流。
我嫂子就是那个资本。
她是豪门独女,十八岁时双亲因车祸去世,所有贪婪的亲戚都对遗产虎视眈眈。
而她硬是护住了所有的资产,还凭一己之力在商海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前几年资本涌入娱乐圈,她也成立经纪公司,从上万个男艺人中,挑中了我哥。
问题在于我哥根本不是个男艺人。
他是我嫂子的小学同桌。
我当时还在学说话,第一句会说“爸爸”,第二句会说“妈妈”,第三句会说的是“许颜最漂亮了”。
爸妈震惊地看向我,我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这都是哥哥教我的。
当晚我哥挨了我爸妈的男女双打,早恋的小火苗被严防死守地掐熄在了摇篮里。
结果星星之火,全在暗中燎原。
我哥中学大学通通没谈恋爱,倒追他的女生有很多,在她们都没成功后,又出现了很多倒追他的男生。
情书如雪片一般飞到家里,我哥看都不看,全给我当草稿纸了。
我在他旁边看书,书上说“年少的时候遇到太惊艳的人,是一种不幸。”
我哥抱着这本书哇哇大哭。
他还是最喜欢许颜。
但许颜很早就转学走了,后来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她成为有名的年轻女总裁,才回到了公众视野。
我哥看到新闻,立刻决定去找许颜。
“追求真爱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我跟我哥准备了一晚上的情书、礼物、玫瑰花,我哥盛装打扮,在我的陪伴下前往许颜的公司。
我们到了公司门口一看,好家伙,人山人海。
一辆一辆的车在大门处停下,下来的全是化着精致妆容的男人们。
我哥眼里有熊熊烈火在燃烧:“这些都是我的竞争对手?”
我已经认出了这些男人中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最近大概参加过选秀,或者演过几部小成本古偶;同时也看到了许颜公司的门口贴着面试的通告单。
许颜开的应该是经纪公司,这些男人都是来面试的。
但彼时的我哥还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这些人都是来跟他抢许颜的。
他推开所有人,大步流星地走到场子中间,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肌肤冷白、眉眼漆黑,一米八五的身材在笔挺西装的衬托下愈发夺目。
他的面前,许颜就坐在那里,一头清爽的长发搭配白色衬衫裙,面容清丽,气质疏离。
我哥清清嗓子,深情开口:“好久不见……”
“pass。”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我哥一惊,发现说这话的人是许颜身边的一个胖子。
他这才看到,许颜坐在中间,两边各坐了一排人。
“不行。”胖子很严厉地说,还用笔在一张纸上打了个叉。
我哥不能理解:“你谁啊?!你说不行就不行?”
胖子皱眉道:“我是中戏表演系的老师。”
胖子转向许颜:“许总,这个肯定不行,台词一听就没经过正确的发声训练。”
许颜沉默片刻,她打量着我哥,随后笑了笑。
“刘老师。”她轻声对胖男人道,“你是艺术家,而我是个商人。”
“我不在乎他演戏好不好,我只在乎他能不能为我赚到钱。”
她走到我哥身边,抬手用指尖挑起我哥的下巴,转头看着一众面试官:“信我,就凭这张脸,他绝对能红的。”
02.
许颜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
我哥以他的绝世美貌和绝世憨憨,成为了内娱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可以说,现在所有立笨蛋帅哥这个人设的男艺人,都得叫我哥一声祖师爷。
我哥红了,红得发紫,但他一点也不开心。
许颜根本不记得他了。
我哥试图跟许颜重提往事,但许颜日理万机,每天忙得要命。
我哥敢说一句跟工作无关的事,她扭头就走。
我哥来找我,问我怎么办。
我看着我哥,很为他发愁。
我没见过这么恋爱脑的男艺人,人家的粉丝怕偶像塌房,而我哥从出道起就是一片废墟。
事情在他去一档美食综艺的时候出现了重大转机。
众所周知,每个综艺都需要那么一位黑红参半的花瓶艺人,招来粉丝的同时招来骂声,为节目既提供流量又提供讨论度。
我哥完美符合这个定位。
一同参加节目的除了综艺主咖就是些在演艺圈德艺双馨的老前辈,我哥位列其中,被吊打得非常惨烈。
粉丝全都知道自家正主除了美貌外一无是处,指不定说出点什么就把前辈给得罪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各种预案,打算节目一播就给各方滑跪。
然而我哥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无人知晓,他在被许颜挑中进娱乐圈之前,其实一直在学厨师。
于是在综艺上,我哥顶着天神般的容貌,为大家表演猛火掂勺。
一道猪肉烩粉条,一道铁锅炖大鹅,吃得所有前辈一致认为,这档节目不能离开他。
节目第一期播出的时候,“宋至远首次成为实力派”的热搜直接登上文娱榜Top1。
随后的几期收视率节节涨高,到最后一期的直播达到顶峰,那一天无数观众守在屏幕前,看我哥大秀厨艺。
主持人调侃,说以后当我哥的老婆肯定很有口福。
我哥转头看向屏幕旁边。
“你想有这个口福不?”
摄影师手一抖,镜头一歪,所有人都看到,这话是问许颜的。
主持人傻了。
屏幕前所有观众都傻了。
陪着许颜站在一边旁观录节目的我也傻了。
当晚,热搜炸了。
我哥的粉圈吵成一团。
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我哥接到许颜电话,许颜语气冰冷,说了声让他过去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哥感觉自己去了之后就得被当场谋杀然后分尸。
他抓紧我的袖子,让我跟他一起去。
为了兄妹情,我勉强答应了。
许颜家跟办公室没什么区别,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烟火气。
许颜给我们打开门,她是个能把睡衣穿出西装感的女人,头发一丝不苟,眼神冰冷镇定。
“坐。”
我和我哥一起坐到沙发上,如坐针毡。
“那什么......”我哥率先开口,“我知道我可能给公司造成了重大损失。”
许颜不说话。
气氛冷得像冰。
我拿起茶几上的气泡水大口喝下,试图平息自己的紧张。
我哥小心翼翼地看着许颜的脸色:“这样行不?我把我妹的经纪约签给你,你可劲儿剥削她,损失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
我一口气泡水喷了好远。
我站起身来,冲去厨房拿刀:“不用颜姐动手,我先宰了这个白眼狼。”
许颜拦住了我。
她看向我哥。
“你妹妹是你妹妹,你的损失你得自己还。”
我哥开始哆嗦了。
“怎么还......”
“和我结婚。”
许颜平静地说。
03.
我哥和许颜结婚后,舆论沸腾了一阵,最终平息了下来。
粉丝们最终达成了一致——宋至远遵纪守法,认真交税,除了喜欢老板外,并没有别的黑料。
更何况老板还是他老婆。
我要是我哥,得跪地磕三个头感谢内娱当今的宽容。
然而我哥的婚姻有名无实。
许颜之所以做出和我哥结婚的决定,是紧急高价聘请了三个公关专家团队,经过种种计算得出的最佳结果。
而婚后,我哥根本见不到许颜,却还能时常见到这三队公关专家。
“宋先生,为免你再不经大脑做出什么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许总让我跟在你身边。”
公关团队的首席专家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给我哥上课。
“你现在的人设是笨蛋帅哥专一丈夫宠妻狂魔内娱清流全球第一好男人。”首席专家不愧是首席专家,说这么多字大气也不带喘一口的,“这是我们团队精心为你打造的,你一定要保持住。”
我哥烦得要命,悄悄用眼神示意我送客。
我对我哥一到危急时刻就卖我的行为耿耿于怀,于是偏过头去,装成没看见。
公关专家丝毫不理会我哥的反感,仍然在口沫飞溅:“宋先生,你要相信我们团队的专业程度,我在这个行业多年,对女性的心理最为了解。”
我哥本来已经暴躁的眼神突然平息了下来,就好像一只哈士奇突然看到了骨头。
“你说你很了解女性心理?”
专家信心满满:“没错。”
我哥激动地冲专家招招手:“那太好了,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和您探讨。”
专家神情严肃,将耳朵凑到我哥嘴边,我哥认真地低声耳语——
“你说……”
“许总喜欢我不?”
专家:“……”
专家沉思良久,露出喜色,缓缓鼓掌。
“很好,宋先生,你已经进入了你的人设。”
“什么人设?”
“笨蛋帅哥专一丈夫宠妻狂魔内娱清流全球第一好男人。”
“……”
送走了公关专家,我哥在客厅里沉默良久。
他想给许颜打电话,拨通了许颜留下的号码,接起来是执行经纪人。
执行经纪人打给了经纪人,经纪人打给了许总办公室,接电话的是许颜的助理。
助理表示许总在忙,后面还有八个会,有事请留言,许总会在开完八个会后统一收听。
我哥摔了电话。
我同情地看着他,感觉他就像一个深宫中的嫔妃,空有绝世美貌,却因圣上政务繁忙,一直难以得见天颜。
我甚至在想,这样下去,我哥恐怕会结婚半生,归来仍是处男。
然而还没等我帮他想想办法,我哥就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我想到办法了。”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非常发愁。
我哥能想到的办法,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哥说:“我要进组。”
04.
不得不说,我哥这辈子都没对工作这么积极过。
他火速去了剧组,但传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宋至远深夜密会十八线女群演”的报道突然冲上热搜,一时间群情激愤,大家纷纷评论,恋爱脑的最后一片净土被污染了,所谓的纯情笨蛋其实也是个渣男。
显然,再这样下去,我哥的观众缘就会毁坏殆尽,成为娱乐圈人人喊打的败类。
我火速赶往剧组,刚下车就被经纪人紧张兮兮地拉住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经纪人紧张地说,“刚刚女群演进了宋至远的房间,现在房间外面蹲的全是记者,工作人员根本请不走他们。”
“你不能进房间吗?”
“进不去啊,前台不给房卡。”
我想了想,有了办法。
十分钟后,我戴着鸭舌帽、围着大围巾出现在了前台,用手机打字示意前台:“房卡丢了,需要补办。”
前台审视着我,我拉下围巾,露出上半张脸,同时指指喉咙,表示自己嗓子哑了。
作为亲妹,我和我哥的眉眼长得极其相似,再加上经纪人给我找了化妆师加工了一下,此刻酒店昏黄的灯光下,前台完全没有怀疑我就是宋至远本人。
拿到门卡,我直奔房间。
一把打开门,我冲进房间,准备目睹一场毁坏我纯洁少女心灵的大戏——
我的确看到了。
我看到我哥宋至远和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女群演一起在床上……
下五子棋。
俩人穿得整整齐齐,维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中间放着五子棋盘。
“仨小时了,宋哥。”女群演说,“你老婆要是还不来,就得加钱了。”
他俩下得旁若无人,我哥抬起头来才发现我。
“怎么是你?”我哥震惊,“许颜呢?”
“门关好了吧?别让记者看到我们是在里面下五子棋。”
我对我的傻哥露出了一个冷笑。
笑死,这我还能听你的?
我立刻转身拉开房门,对着外面探头探脑的记者们大喊:“快来瞧快来看啊!大明星宋至远和女演员竟然在床上做这事!”
记者们蜂拥而来,女群演吓呆了,她身段灵巧,趁乱逃了出去,只留下我哥被众位记者团团围住。
当然,我也被卷进了八卦事件的中心,长枪短炮对准了我,话筒递到了我嘴边。
“宋至宁小姐,你是宋先生的妹妹,请问你哥哥为什么要下五子棋呢?”
“因为再复杂一些的游戏他就玩儿不明白了。”
“你哥哥和女群演深夜下五子棋,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为了气我嫂子。”
记者们一起沉默了。
我看到一些女记者们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
当晚,一篇深度人物专访取代了之前的绯闻,出现在了热搜首条。
里面详细地解说了宋至远为了让老婆看自己一眼,花五百块一个小时雇佣女群演陪自己深夜下五子棋的故事,记者的文笔相当优美,如果那男主角不是我的傻哥,我估计也会当场爱上这个爱情笨蛋。
我哥想把自己作没,结果越作越红。
他本想威胁许颜同归于尽,结果变成了共同繁荣。
许颜公司的股价一路飘高,她本人依然没来看我哥,只发了封邮件,以公文般严肃的口吻警告——
“如果你再胡闹,我就改捧你妹妹。”
我哥把这算上标点符号也只有十五个字的邮件反复看了三遍,狠狠地删掉了它。
十分钟后,他悄悄地拉拉我的袖子,问我:“你知道怎么恢复删掉的邮件吗?”
我:“滚。”
05.
我哥心情烦躁,让我陪他去喝一杯。
我冷冷拒绝:“我今天不想出门。”
我哥掏出一张银行卡豪掷在我面前。
我火速捡起银行卡塞进裤兜,同时披好外套:“还不快走。”
我和我哥七拐八拐,甩掉了无数狗仔,成功进入了一家位于深巷的酒吧。
酒入愁肠,我趁我哥酩酊大醉,悄悄来到僻静处,打开手机,输入银行卡卡号。
密码他没告诉我,但我胸有成竹地输入了许颜的生日——果然,验证通过。
作为一个陪顶流喝酒的女人,我带着笑容点开余额,想看看我赚到了多少钱。
一行数字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
2.68。
我揉了揉眼睛,努力辨认。
还是2.68。
我:“……”
我怒气冲冲地冲向包厢,准备找到这个用一张余额两块六毛八的银行卡欺骗我感情的狗屁顶流,把他那张价值上亿的俊脸打到他妈和我妈都不认识他。
噢,好像我俩是一个妈。
对不起,可能我喝得也有点多。
我冲到包厢,发现我哥不见了。
酒吧老板从旁边走来,被我一把揪住:“我哥呢?”
酒吧老板摇摇头,突然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我捕捉到了他眼神的一样,揪住他衣领的手变得更紧:“发生什么了?你知道什么是不是?说!”
酒吧老板被我卡得快要不能呼吸,吞吞吐吐道:“今天,李姐和她的姐妹也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眼角狠狠一跳。
我知道李姐,有名的富婆,极其爱泡圈内的小鲜肉。
她之前多次在各种活动上发出过邀约,我哥连微信都不加,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李姐干嘛了?!”
“没、没干嘛,就是知道宋先生在这个包厢之后,让我送瓶酒过来……”
我瞳孔紧缩:“酒是你从酒柜里拿的么?”
“不是,是李姐自己的私藏……”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里面有残留的酒液,我嗅了嗅,用舌尖尝了一点点,立刻知道坏了。
这酒里加东西了。
清醒的情况下一尝就能尝出来,但我哥已经太醉了。
顾不得管在一旁哆嗦的老板,我飞奔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市中心的别墅区。
李姐就住在那里。
在别墅区门口,我被保安拦了下来。
“女士请出示出入证。”
“我哥被带进去了,我再不找他他会出事的!”
“请出示出入证。”
保安寸步不让,我急得和他推搡起来,他立刻用传呼机叫来了同事,就在几个保安要把我架走时,一辆迈巴赫停在了旁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清冷干净的脸,许颜看着我,扬起眉梢。
“至宁?”
我哇一下哭了:“颜姐……”
许颜走下车,她明显刚结束工作,脸上带着一丝倦容,她向保安出示了出入证,随后揽过我:“我妹妹。”
保安恭敬地打开门禁,许颜让我坐上她的车,我在副驾哭唧唧地说了事情的经过,许颜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冷静得像是事不关己。
但她脚下已经一脚油门轰了下去。
迈巴赫在一座别墅门口飞快地甩尾停下,许颜大步流星地下车,我赶紧小跑着跟上去。
许颜按下门铃。
没有人应答,里面隐隐传来Party上人们带着醉意的喧哗。
许颜没有按第二遍门铃,她直接抄起她那个装了不知道多少文件的Brikin包,砸在了门上。
咣当一声巨响。
里面笑闹的声音静了静。
片刻后,门开了。
李姐穿着浴袍,顶着精致的妆容,看着许颜,露出贵妇式社交夸张的笑容:“嗨甜心,你怎么来啦~”
许颜:“我的人呢?”
李姐脸上泛起夸张的迷茫(她的演技甚至比我哥还差):“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许颜直接推开了李姐,进入了屋子。
里面的红男绿女全都看着一身黑色套装的她,不敢出声。
许颜在二楼的卧室里找到了我哥。
准确地说,是在二楼的阳台上。
卧室的浴室里正在放水,显然,如果我们再晚来几分钟,李姐就要和我哥洗鸳鸯浴了。
我哥倒在阳台上,正费力地扒着栏杆,意识几乎已经完全不清。
许颜吃力地将我哥架起来,她的身材其实是娇小挂,还穿着细跟高跟鞋,而我哥足足有一米八五,然而许颜在趔趄了一下后,硬是撑住了。
我连忙跑过去,架住我哥的另一边肩膀。
“哥。”我红着眼睛喊。
我哥垂着头,闭着眼睛,完全不回答我。
我和许颜将我哥架到了车里,李姐讪讪地跟在后面。
“颜颜啊……”
许颜将我哥在后座上扶着坐下,回头正对着李姐。
她抬起手,直接一个耳光甩到了李姐那张保养精致的脸上。
“许颜你……”
又一个耳光在空气中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许颜甩甩手,坐进后座,把安全带给我哥扣好。
“至宁,开车。”
我连忙坐进驾驶座,开车驶离了别墅门口。
“去我在城郊的别墅。”许颜说,“你家门口可能会有狗仔蹲着。”
我按照许颜发我的地址,一路开向城郊。
我哥残存着一点点意识,他低声开了口,声音暗哑:“许颜……”
许颜转头看向他。
我哥:“许颜……”
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许颜以为自己需要应答他,于是开口道:“我在。”
我哥还是喃喃:“许颜……”
他的意识还是模糊的,只是在……叫她的名字。
黑暗中我看不清许颜的表情,良久,只听到她轻声问:“你为什么在阳台?”
她似乎并没有想得到答案,但我哥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一点点,他低声道:“门……锁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门的确从外面上了锁。
也就是说,我哥在阳台,实际上是想从二楼跳下去。
许颜的声音隐隐带了怒气:“你知道从二楼往下跳多危险么?为什么要冒这种险?!”
“你、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说的……”我哥固执地小声道,“要守男德。”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
那好像是我哥去和许颜签署经纪合同的那天,我陪他一起去的,出公司的时候,我哥兴高采烈。
“你听到了吗!许颜刚跟我说要守男德!”我哥摇晃我,“是不是我跟别的女孩好她会不高兴?”
“自作多情也要有个度。”我被晃得极度无语,“人家只是不想承担你塌房后的经济损失。”
我哥被安全带固定着,头沉沉地往下坠,他似乎很难受,呼吸越来越急促:“你说过的,我记住了。”
许颜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但我哥突然抓住了许颜的手腕,把她拽了过来、
他吻了上去。
我一脚急刹车停在路边。
救命。
我为什么会在车里。
长达十几秒的时间后,我哥最终缓缓和许颜分开了,他的额头抵在许颜的锁骨上,粗重地喘息着,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李姐给他下的药,到现在终于起作用了。
“许颜……下车。”我听到我哥说,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正在使用最后的理智。
“为什么?”
“你留在车上……我熬不过去。”汗水从我哥的鬓角滚滚而落,他费力地试图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至宁会送我回去……”
许颜扶住我哥的身体,打断了他。
“至宁,辛苦你打车回去。”
我哥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许颜抬起我哥的脸,凑近他的嘴唇,轻声道:“行使你妻子的权利。”
06.
许颜行使完自己妻子的权利后,我哥第二天没下床。
反而是许颜照常去了公司,雷厉风行地参加自己每天的八个会议。
我在网上披着马甲开了一本他俩的同人文,取名《霸道女总裁和她的小娇夫》,浏览量极大,读者纷纷催更。
我一直预防着我哥看到,直到有次他去洗澡手机放在外面,我一不小心看到了手机屏幕,发现他也在追更。
……我就说书评区那两百多条“宋至远好帅啊”是哪个脑残粉刷的,原来是他自己。
除了他刷的那两百多条,书评区还有许多来自别的读者的评论——
“有关宋至远的人物塑造也太真实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感觉女主的人设就没那么生动。”
这一条很有道理,毕竟我更熟悉的是我哥,我其实很希望有一天能够从许颜的角度了解他们的故事。
“男主太卑微了,并不能感受到女主的爱意。”
也许在我写的故事里,的确是这样,但在现实生活中,我知道并非如此。
李姐的丑闻在一个月后爆出,证据链完整,她很快因多项罪名被立案调查,我知道,这背后的推手一定是许颜。
而我再去那个和我哥喝酒的酒吧时,发现之前的老板已经被赶走了。
——许颜对那老板把加了料的酒递给我哥耿耿于怀,不可能再容许他继续在那里做生意。
而取酒吧代之的是一家桌游室,一般的桌游室都是剧本杀狼人杀,顶多再加些德州扑克什么的,只有这家桌游室,他们的重点项目是——五子棋。
桌游室老板告诉我,这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许姓女投资人特别要求的。
07.
我哥和许颜下个月要补办婚礼了,然而我哥的新戏就要开机,他被许颜送进了表演老师的家里进行封闭式训练。
我则住进了许颜家里,陪许颜进行一些婚礼前的准备。
晚上,表演课老师发来微信,告诉我们我哥的演技出神入化,情绪爆发力感染力全部一流。
我和许颜对视一眼,眼神全都带着一丝疑惑——虽然我哥封闭训练前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努力提升演技,但也不可能刚一个多星期就进步得这么快吧?
表演老师发来剧本,我俩研读了一下我哥这次的人物小传。
……好家伙,通篇看下来我满眼只有四个大字。
“爱情笨蛋”。
他之前演霸总不是演成面瘫AI就是演成浮夸油田,现在终于遇到了本色出演的机会,估计事业又要再上一层楼了。
我只能说,傻哥有傻福。
08.
晚上,许颜在另一个房间试礼服,我在她的卧室里帮她收拾首饰。
从古旧的首饰盒旁边,我发现了一本日记。
打开日记,扉页上贴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漂亮却神情冷淡的小女孩,和一个瘦小却咧着嘴笑得很开心的男孩,用蓝墨水笔写着“光明小学,2005.9”。
这是许颜和我哥在上小学时的合影。
她居然还留着这张照片。
难道说……她其实并没有忘记我哥?
带着强烈的好奇,我打开日记的第一页——
【许颜的故事】
1.
我没有想过,我还会再次见到宋至远。
他和小时候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了,如果不是眼角那颗泪痣,我几乎无法确定眼前这个身高一米八五拥有八块腹肌的成年男人,和当初瘦瘦小小所以显得头很大、门牙常年豁着一颗的小男孩,是同一个人。
但哪怕在他还是一只丑小鸭的时期,我就很喜欢他。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因为在我的人生中,其实并没有什么机会体验“喜欢”这个词。
很小的时候,爸妈带我做过检查,医生说我有轻度的情感认知障碍,很轻,不影响我对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理解,但会导致我较为迟钝和冷感,而且很难像一般人那样顺利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他们总是三五成群地一起玩,或者跳大绳,或者踢毽子,玩的时候他们不会叫我,因为他们觉得许颜是好学生,永远冷着脸,不爱和别人说话。
我本来也不和许至远说话的。
老师安排他做我的同桌,让我辅导他学习。
他一丁点没学。
光和我说话。
“许颜你看,教导主任今天穿的是红袜子!”
我对教导主任穿什么颜色的袜子不关心。
“许颜你知道吗,教学楼后面的猫变成三只了!之前明明只有两只的!”
我对教学楼后面有几只猫不关心。
“许颜我考了28分!比你少72分耶!”
我对你考多少分也不关心。
后来有一天,宋至远生病了,没来上学。
这一天很清静,没有人吵我,没有人打扰我学习。
但我突然觉得,好像有点缺了什么。
我可能有点在意宋至远。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宋志远来上学了,他在我旁边吵吵嚷嚷:“许颜你知道吗!我吃了三根雪糕然后拉肚子了,我之前明明吃六根也没事的!”
我对你吃几根雪糕会拉肚子不关心……
可能也有点关心。
毕竟有宋至远在我旁边说话的感觉似乎很好。
爸妈在检查结果出来时一直担心我会成为孤独的小孩。
但有宋至远在,我好像没那么孤独了。
2.
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我转学了。
爸爸的生意出了问题,我们必须去往别的城市,我试着安慰妈妈,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安慰得不好,妈妈反而越哭越伤心了。
我没有和宋至远告别,宋至远是不太坚强的小孩,跟我告别他大概会有一点难过,而我不愿意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他是性格很好的人,没了我也会有很多的朋友,以后还会遇到喜欢的女孩,他不会孤独的。
而我留了一张我们的合影,合影上的宋至远会陪着我,所以我也不会孤独的。
我们搬家去了另一座城市,然而爸爸却不再回家了。
我后知后觉地听说,他和别的阿姨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孩。
我想努力让爸爸回家,所以我拼命地用功,很早就开始学习公司的业务,尽量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妈妈说,他更喜欢外面的小孩。
妈妈哭着埋怨我,她问我为什么总是一声不吭,不能像外面的小孩那样撒娇,那样说爸爸我爱你,如果我是那样的小孩,爸爸就会回家了。
妈妈埋怨完后又会抱着我向我道歉。
我不怪她,我知道她也很苦。
我只是有点难过。
我是优秀的小孩,但我不是值得被爱的小孩,我是一个看不到底的冰窟窿,没有人会有足够的能量一直往这个冰窟窿里一直填补爱意,连我的父母都不能。
我理解的,我不怪任何人。
我只是在深夜看着我和宋至远的合影,离开他之后,就再没有人和我说过那么多的话了。
“你看。”我对照片上豁牙的他说,“我最终还是做回了孤独的小孩。”
3.
在我成人礼的那一年,爸妈终于去办离婚手续了。
然而在去办手续的路上,发生了事故。
他们互相爱了几年,互相恨了十几年,最后依然没能分开,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葬礼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所有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他们说,看啊,许家的女儿多冷血。
也许我是冷血的,但此刻冷血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我需要继承父亲的产业,清除所有不怀好意的亲戚。
把身为副总却中饱私囊的叔伯清除出公司的那一天,他们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们说,我这种女人是怪物,这辈子没人会娶我,没人会爱我,我注定得不到幸福。
我转身离去,没有回馈给他们任何表情。
修读了四年的经济学告诉我,人要做出最理性的决策。
爱不过是一种情绪价值,为人类提供效用。
又或者是一种激素,产生之后会飞快地消失。
从理性角度讲,爱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得不到爱的我,也并不算多么可悲,不是么?
4.
我所有的自我安慰,在宋至远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变了好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依然话很多。
以及依然……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来参加艺人的选拔,这很好理解,我记得的,小时候有次老师布置作文,要求写自己的梦想,他写的是“我想成为大明星”。
秘书知道我和宋至远曾经是同学之后,很担忧地提醒我。
“许总现在家大业大,难免有之前和您有旧情的人想来占些便宜,他们嘴上是感情,其实都是在利用您……”
没有关系。
其他人不行,但宋至远有利用我的权利。
我愿意帮他成为大明星。
我给宋至远配了最好的经纪人,搭建了最有效率的工作室,宋至远给我打来电话,说想和我聊聊,我明明就坐在电话旁边,却让秘书告诉他我在开会。
我不能见宋至远,他笑起来的时候像阳光洒在春日的湖水上,一切都能被融化。
你不明白,在冰窟中太久的人,是不能靠近阳光的。
一旦被温暖过,就再也没有回到冰窟的勇气了。
5.
那档美食综艺是我唯一一次参与宋至远的行程。
我看着他做铁锅炖大鹅、猪肉烩粉条,思绪无端地飘回很多年前,他在我旁边吵吵嚷嚷。
“许颜许颜,你听说了吗,校门口开了家东北菜馆好好吃。”
“我感觉也就那样吧,我最近和我妹一起在跟我妈学做饭,我觉得我以后做得肯定比饭馆好吃!”
思绪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在场的所有人盯着我。
而宋至远也看着我,他真好看,那双眼睛像是映着漫天的星河,闪闪发亮。
我看了直播回放,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公关专家跟我说,有很多的处理办法,一千种一万种……
我按住了公关专家继续汇报的手。
“我选结婚这一种。”
这是我的贪心,我的私欲,我的妄念。
我回想着和宋至远对视的那个瞬间。
如果这是占有你的机会,我没有办法错过它。
6.
我后悔了。
领完结婚证的那一天,宋至远提出去约会。
我落荒而逃。
我意识到这只是一个起点,我不知道怎么约会,怎么爱别人,怎么被别人爱。
我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妻子,但却因为一时的冲动开始了这一切。
所以宋至远和女群演一起进酒店的新闻传到我这里时,我感到自己的心一面钝痛了一下,一面有了一种“早该如此”的了然。
我悄悄去了剧组,然后旁观了……
整场闹剧。
我的秘书第一次看我发那么大的火,我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也许是一个人竟然敢拿自己的前途开这么大的玩笑。
又或许我是在用生气掩饰自己无所适从的感动——一个人竟然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宋至远会喜欢我吗。
宋至远会真的……喜欢我吗?
7.
宋至远和他的妹妹去了酒吧。
我很想听听他会说什么,于是我像做贼一样,生平第一次干了跟踪这件事。
可惜我去晚了。
等我到的时候,我只看到他的妹妹至宁疯了似的从酒吧里冲出来,打了辆车冲进了黑夜。
直觉告诉我似乎有什么不对,于是我开车跟了上去。
在李雪的别墅看到宋至远的时候,我猜我的脸上应该依然没什么表情。
但我的浑身都在发抖。
她怎么敢动宋至远的。
她怎么敢的。
李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宋至远?!
我会让她生不如死,我是个商人,我知道商场之上不要树立对手,李雪背后的集团和我的公司也有诸多利益往来,很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我会让她生不如死,这辈子都后悔今天晚上做过的事。
我保证。
驱车往别墅开的路上,我整个脑子都是乱的。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至宁下车离开后,我才意识到,车里只有我和宋至远两个人了。
他靠近我,灼热的气息呼进我的发丝,我没有喝酒,但感觉整个身体像是飘在云端。
“许颜。”他轻声叫我的名字。
“我真的……”
“一直想告诉你。”
“我爱你。”
像是电流蔓转过全身,我仰起头,黑夜深不见底,我感受到滚烫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漫出,再急速地坠下。
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我也……一直一直都爱你。
那段漫长的、孤独的岁月终于走到了尽头,我看到有人自世界的那一端向我奔赴而来,如果有可能,我很想回去告诉曾经的自己——会有人爱你的,他在赶来的路上了。
09.
我合上了许颜的日记。
我并不会把这一切告诉我哥,就像我也不会告诉许颜,那个“成为大明星”的梦想只是我哥写作文时现场编的,后来,他还写过成为科学家、成为建筑师、成为宇航员。
但有什么关系呢,成为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被他随手写下的梦想,被他心爱的女孩看到了,珍视了那么多年,最终亲手帮他实现了。
这是属于许颜和宋至远的故事,他们还有许多时间,亲口讲给对方听。
10.
我哥和许颜婚礼的前一天,我在家里收拾屋子,不知道怎么的,翻到了我哥小学时候的作文本。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有些事,是我弄错了。
“成为大明星”也许和其余他为了写作文临时找出来的梦想并不一样。
因为对这个梦想,他赋予了一些别的意义。
于是,婚礼当天,当许颜拖着长长的婚纱来到宋至远面前时,身为新郎的妹妹,我奉上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我将我哥的作文,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所有人都看到了八岁的宋至远,一笔一划地写下——
“我的梦想是成为大明星,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
“这样我就能牵着我爱的女孩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真的做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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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28 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放心入!不甜来砍我!】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让位。」
我盯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说道。
「好啊。」
男人突然笑了,如破开阴霾露出阳光的蓝天,英俊的面庞上一双深如漩涡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不过我们合同上的截止日期可是到下个月,你要提前走的话。」
他突然伸手将我搂过去,宽大的手掌捏着我腰侧 ,让我难以逃脱。
「麻烦先付一下违约金。」
这狗东西。
直到一个月之后,我在醉酒的柏执身上终于知道了他那念念不忘我却从未见过的白月光。
1
作为国内迅速崛起的龙头企业,董事长竟然不到三十岁的消息震惊无数网友。
我刚研究生毕业回国,就幸运的挤掉一众人成功入职这家公司,成为了策划部的一员。
这其实和我的专业完全不沾边。
父母朋友也问过为什么要去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领域。
不怕压力太大么?
我微笑着解答他们的疑惑:「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主要是他们给的太多了。」
2
第一次见到柏执是在年底的公司晚宴上。
作为名流新贵,也是最快上市企业的董事长,柏执出席了这场宴会。
他站在离我遥远又明亮的聚光灯下,面无表情的说着那些激励和感谢大家的话。
当时的我看着远处英俊优秀身材挺拔的男人,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
他真好看。
和,他话真多。
我本以为我俩这辈子肯定会毫无交集。
一个天天光是合同就上亿的新贵,和一个策划部的普通员工会有什么交集呢?
直到有天晚上部门聚餐。
「安安,今晚下班后一起去喝酒啊。」
说话的是我们部门的领导,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女强人。
部门很多新颖的创意都是出自她手,我也从她身上学到了良多。
「好,景丽姐。」
我笑着回应,接着又说道:「今晚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下班已经快到八点。
一行人笑闹着去了本市有名的饭店。
景丽姐也不愧女强人的称号,一个人的战斗力足以抵过十个,饭菜吃到中途就有人跑去沙发上睡觉了。
而我多亏那句‘手下留情’,从景丽姐手中杀出一条生路。
景丽姐招呼着代驾将已经喝醉的人送回家。
又拉着尚且还算清醒的我,和其他还有战斗力的同事转战下一个地方。
看着富丽堂皇的店门装修,以及里面极其清幽的反差环境,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景丽姐会去很热闹的酒吧。」
景丽姐摆摆手:「嗐,以前咱们不是经常去么,今天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聊聊天。」
景丽姐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话也越来越多。
到后面我实在不行了,说了句失陪起身去往卫生间。
可就在中途,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人。
我脑子迷迷糊糊的抬头望去,面前的身影在过去好一阵才清晰地传入我眼帘。
「是......谁?」
「不好,意思我...撞到你了。」
还没辨认出眼前熟悉的面孔,但我知道是自己把人撞了,于是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正常,开口道着歉。
话一说完,我抬头就看到了眼前放大的帅脸。
嚯。
我转着自己那现下如同浆糊一般的脑子,想着。
...这不是,咱们公司老总,大家的...老公吗?
我笑了,指着柏执字正腔圆的两个字脱口而出:「老公!」
说完,一阵天旋地转,我竟然站不住了。
面前的人伸手接住了我。
墨色的眸子紧紧将我盯着,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柏总......柏总?」
柏执回过神,朝身旁说话的人望去。
「哈哈哈,这,这个人是柏总的...?」
那人缓解着尴尬的气氛,指着我委婉问道。
柏执无言良久,缓缓地回:「时候不早了,陈总,您说的提案我已经了解,有机会下次再聊。」
「好的,好的。」
陈总闻言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继而道:「那我就不打扰柏总了。」
3
我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我一看时间,连忙想拿过手机给公司打电话。
「呜呜呜呜完了我的全勤啊,我的奖金啊...」
我正哭丧着在床头摸手机,突然发现。
等等。
这地形,这触感,这摆件。
这不是我家啊!!?
一阵慌乱席卷我心头,我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昨晚的记忆,连忙低头看自己。
崭新的女士睡衣,身上也毫无烟味,除了宿醉带来的些许头痛感和乏力,再无别的感觉。
但,但这是谁给我清理的身体啊。
我欲哭无泪的走出卧室。
屋子的风格冷淡简约色调单一,但又不失大气,只是过少的摆件显得整个房间有些空荡。
我环顾着四周,又走到阳台朝外望去。
好家伙,这不是全市炒的最火的别墅区吗?
我这是留宿在了一个什么人家里?
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随便乱翻别人家这种事我也做不出来,只能坐在一楼客厅发呆。
几分钟前我给公司那边打了个电话。
本以为无故缺勤,行政部门那边会问我干什么去了。
结果电话一过去,刚报出名字对方就笑着回复:「憧安是吗?今天上午你的休假单就已经送到我们这儿了,身体不舒服要好好调理哦。」
我惊讶于对方这么温柔,茫然的地挂了电话,又给景丽姐打了过去,感谢她帮自己请假。
景丽姐闻言吃惊地说:「我也是今早听人事那边通知说你请假了才知道的。」
随即又抱歉:「不好意思啊安安,最近心事太重,拉着你也喝多了。」
「没有没有。」我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很开心景丽姐能把压力释放出来。」
我和景丽姐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
没了公司那边的烦恼,我百思不得其解。
谁这么好心?
帮我请假,给我洗漱,还...帮我换了衣服。
想到这,我脸上不由得慢慢浮现一层粉色。
但我却忘了这些事情中最重要的一点。
这个人,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哪个公司的?
还能清楚的知道请假流程?
直到十二点。
我看到从门口进来的那个男人。
4
「柏执?」
我惊讶到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正把外套挂在玄关处的男人,听到我这声转头望过来。
逆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只是低沉的声音仿若声色优美的大提琴,缓缓颤动:「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我有些不解。
随即我反应过来:「昨天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这里是你家?」
我越来越震惊于自己的处境,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连柏执走进了都未曾发觉。
他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怎么,我还能带着一个醉到走不动路,抱着我喊了一晚上老公的人私闯民宅吗?」
我的脸瞬间爆红:「什...什么老公,你在说什么!」
我一方面觉得不可能,但又完全没有昨晚的记忆,无法反驳他说的话。
而他当下过近的距离让我忍不住后退一步。
谁知身后就是沙发。
我整个人跌进沙发里。
柏执下意识地上前拉住了我,但他同时也失去了平衡。
宽松的睡裙顺着动作滑倒大腿根,雪白匀称的腿在柏执面前展露无遗。
柏执一手拉着我,一手压着沙发撑在我上方。
男人眸色深沉,不动声色地盯着那片雪白两秒,转移开视线。
我没有察觉出眼前的异常,而是还在回顾柏执刚才的话。
柏执见我不信,掏出手机按下了录音播放键。
「你起不起来。」
我听见里面传来了柏执清冷的声音,马上我的声音就接着回答。
「不起来,老公!哈哈哈,我看到老公了!」
「老公......」
我现在不光是脸红,我觉得我全身都要红透了。
没等音频接着播放下去,我连忙想要将手机抢过来,解决掉这个让我无地自容的源头。
柏执将手抬高,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我听说过有人捡钱,倒是没听过有人捡老婆的。」
我用双手捂住脸,绝望地悲鸣:「求求你别说了...」
就听柏执突然嗤笑一声,起身放开了我。
「想让我不说很简单,接受我一个条件。」
「做我未婚妻。」
我抬头望向他,随即听见男人这句让我大脑宕机的话,久久没有反应。
柏执看我呆愣在原地,像是不满意我的反应,眉头微皱:「没听见?」
随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做我未婚妻,我会给你一份详细的合约,除去合约上的内容,你可以适当提出你的条件。」
「不是,我名字,这...未婚妻...」我呆呆的望着他,问道,「为什么?」
今天经历的所有遭遇,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柏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你叫了我一晚上老公,让你做我未婚妻不是很合适?」
他说的简洁,末了补充说:「我也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婚约对象,这样会少了很多麻烦。」
我懂了,个屁啊!
「这老婆和未婚妻能一样吗?!」
柏执听笑了:「意思是未婚妻头衔低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哪有人随随便便就同意这种大事的,再说了,比起我这种你不应该找一个更合适的吗?」
过多的信息令我难以思考,我开始怀疑柏执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昨晚占他便宜故意整这么一出。
柏执望了我一眼:「合同两年,一年两百万。」
「好!」
这种工作,我义不容辞。
5
柏执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点头对我说:「昨天是阿姨帮你换的衣服,已经拿去干洗了,下午会有人送新的衣服过来。」
我听他安排着所有事宜,毫无异议地点头,金主当然是说什么是什么。
直到柏执交代完事项,离开去了公司。
我如踩云端般晃悠着回到了二楼卧室,猛地扑上床,无声翻滚尖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接着我又一个鲤鱼打挺。
等等。
这不会就是柏执自己的卧室吧。
接着,我就看到卧室连接的巨大开放式衣帽间里,衣篓内那条挂在边缘上的黑色男士内裤。
要疯了啊啊啊啊啊啊!
下午如柏执所说,果然有人将衣服送来了。
我沉默地望着面前大包小包十来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这得够我一个月穿了吧,柏总大气。
「需要帮您装入衣帽间吗?」面前一身西装举止得体的男士微笑着问道。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忽略了对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望去。
结果发现自己见过眼前这个人。
在柏执出席的一些活动中他都在,被称为柏总得力的左膀右臂的李秘书。
「啊,不,不用了。」
我觉得柏执就算让我做他的未婚妻,也不希望我过多的踏入他的私人空间。
更何况这种送衣服的琐事居然还麻烦到事务这么繁忙的人。
这人明明很优秀,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我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李秘书闻言加深了笑意,说道:「那如果没有别的需要,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轻轻走到门边,临走时朝我微笑示意道:「柏总今下午有个会议,六点结束,他说希望您在家等他。」
李秘书一句话堵住了我回家的脚步。
本想换了衣服回家转换一下心情,熟悉的环境会更利于我平静下来。
很好。
现在要紧张到晚上了。
在客厅百无聊赖的走了两圈,这堆衣服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收拾,索性全放在角落里,等柏执回来解决。
最后决定打会儿游戏打发时间。
亏谁也不能亏自己啊,总不能在沙发上枯坐几个小时等柏执吧。
于是等柏执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盘腿窝在沙发里,疯狂点击手机屏幕的女人。
柏执:「......」
打了一下午游戏,输了一下午。
我难过的放下手机,身体卸下力道朝侧边歪去。
嗯?
怎么有个人影在旁边?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等看清人是谁之后,我讪笑着慢慢支起身体,正襟危坐。
「柏...柏总。」
我仿佛听见了一丝轻笑,但抬头望去面前人,神情却没有变化。
「柏总回来的挺早啊。」
柏执这下才似笑非笑的回答我:「不早,七点了。」
我:「......」
还没看出来这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在柏执拿出合同后,一句轻飘飘的「你要是就准备穿个睡裙和我谈事,我也不介......」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觉时的衣服。
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我满脸通红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我我这就去换件衣服,你稍等一下。」
说完,也没看拿的到底是什么,提起袋子就朝楼上走去。
等我将布料展开,恨不得回到一分钟前揪住看也不看袋子就拿的自己。
你清醒一点啊!
你看看这拿的是什么?!
我望着面前这件前胸后背加起来都几乎漏完的衣服,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楼的时候我克制不住的让自己不要去在意裙边。
手僵硬的微微后放。
两侧都开叉到腿根的裙摆让我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谁呀?设计的这种裙子。
我咬牙切齿的想着。
6
柏执望着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人。
白嫩细腻的皮肤大片裸露在外,因为害羞身体微微浮现出一丝粉意,匀称美丽的双腿在行走间若隐若现。
头发应该是主人觉得过于散乱,而盘在了一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男人将视线收回,微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情绪。
我缓步走到柏执面前。
害怕动作太大被风带起裙边的心也跟着慢慢放了回去。
看到还在翻阅合同的柏执抬眼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下是真的要坐不住了。
「别,别看我了呀......」
语毕内心咆哮:用这么娇羞的语气做什么啊你这个大头!!!
我能感觉到脸上的热度都可以媲美刚从汗蒸馆出来的人了。
柏执像是没料到我会说这么句,低笑出来:「好。」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穿的这么......」
他像是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想再打量一番,却又因为我那句话停住了下移的眼神。
最后直直的盯着我眼睛道:「穿的这么正式。」
我:「......」
谢谢。
想死的心都有了。
「甲乙两方均不可以在双方合同结束之前,有任何不忠于对方的行为出现。」
「乙方需在甲方有需要时,包括但不限于进行以下活动:出席宴会、商业活动...」
「甲方会给予乙方生活上的一切消费...」
「甲方不会有任何强迫乙方的行为,合同之外的要求一切均需先通过乙方同意。」
...
..
.
「该合同也为聘书合同,合同期限两年,年薪两百万...」
我读到这里没忍住哽了一下。
柏执这是在鼓励别人好吃懒做吗...
这是什么菩萨条约?
我一脸‘您是来当冤大头的吗’的表情望着柏执,就差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写在脸上了。
柏执读懂了我的神情,深邃的眼睛款款望向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喜欢...」
他看着我越来越掩饰不住的震惊,故意停顿了很久,突然,正色的说道:「有喜欢的人了,只不过她六年前离开的突然,我至今没找到人。」
我:「...」
很好,看来我这是拿着替身的钱做苦力的命。
更没有罪恶感了。
「若乙方违约,需向甲方支付一定数量的违约金。」
嗯,这倒没什么,两年我还是能做好的。
「但违约金并不一定是金钱,甲方也可以换成对乙方的一个条件......」
「条件?」我读到这里抬头朝柏执望去,「什么条件?」
柏执扶着我的后脑,将我的头又转了回去,道:「只是一个附加项而已,如果你不违约,那对你来说只是一句废话。」
是哦。
我赞同的想。
「乙方需在合同生效期间与甲方同住...」
柏执像是感觉到了我在这里的停顿:「未婚夫妻分房住就算了,分楼住?」
我听到这话,尴尬的笑笑:「哈哈,这确实很离谱。」
随即,接着将最后一点内容看完:「上述合同为甲方的需求,及对乙方的一定保障,乙方可在甲方能力范围内增加合同的部分附属条件。」
「但最终决定权归甲方所有。」
这不是来了瞌睡就送枕头嘛。
我高兴地想着,朝柏执问:「我还可以提出自己想要的条件?」
柏执望着对面人明亮的双眼,颔首道:「可以,但同不同意的决定权在我。」
「那......」
我拖长了音调,讨好地说:「那我们分房睡是不是也没...」
‘关系’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柏执打断了。
他微笑的看着我:「不可以。」
好气。
「走吧。」柏执在我签完合同之后起身道。
我愣住:「去哪?」
柏执:「去你家,看有什么需要搬过来的。」
「还是说你想明早去?」
我想都没想就说:「不要,周末早上起不来。」
柏执点点头:「那就走吧,不过在那之前...」
他看着我说:「得先把你这身衣服换了。」
我的脸又开始不争气的发烫,气鼓鼓的想。
这是谁害的!
源头还不是你!
我慢慢挪到新衣服那边,在蹲和不蹲之间为难住了。
蹲,这高开叉我怎么也蹲不下去啊。
不蹲,只有试试了。
正当我膝盖微弯,准备以一个跳舞的人看了都说好的侧腰姿势将袋子勾上来时,柏执突然走上前来。
他一手揽住我侧弯那处的腰,结实的手臂紧贴着腰后;一边在我面前俯下身,把袋子提起来。
「去衣帽间等着。」
柏执朝着楼梯微抬下巴,说:「我找件日常点的衣服给你送上来。」
「哦。」
我乖乖应道。
7
虽然我都在柏执家住了一晚了,但将他带回自己家这个情况,还是让我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丝紧张。
直到我看着卧室床上被筛减后所剩无几的行李。
「柏执。」
他回过头来看我。
微挑的眉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这玩偶抱枕没它我真的睡不着。」
「...带吧。」
他像是被我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又道:「衣服和日用品我都会叫人买新的,没必要一一带过去;至于你那些小玩具。」
柏执看着屋里散落各地的玩偶:「实在想带就带着吧。」
明明是陈述句。
我却从他的语气中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嫌弃。
本来只打算拿两个最爱的带走,听完他这话,我毫不犹豫的将所有抱枕都装进打包箱里。
柏执:「......」
说是搬东西,其实就如柏执说的那样,除了我自己特别喜欢的以外,其余什么都不用带。
甚至连打包和运送都有助理来帮忙。
这该死的资本主义。
我深吸一口气。
好香。
睡觉前我才发现。
原来换裙子还不是最尴尬的事。
我苦大仇深地盯着卧室门,对柏执说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睡相很差的。」
柏执不为所动:「我可以叫人来给你那边装一圈围栏。」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这人是什么商业新贵,是商业流氓吧!
油盐不进。
我不死心的又开口:「柏总...柏执,柏哥哥!」
看他明显震楞的样子,我心中一喜。
有戏!
于是乘胜追击道:「柏哥哥你这么帅,身材又好,万一晚上我没忍住对你出手占你便宜怎么办?」
柏执那不知是被我恶心到还是油腻到了的表情,渐渐变得古怪。
「占我便宜?」他眸色一点点深起来,盯着我反问道。
语气里还带着微不可察的不可思议。
我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柏执有钱有颜有身材,放在外面怎么看都是会被争破头的对象。
我俩就算真有什么,怎么看都是他亏我赚。
「对啊,你也不想平白被人摸了去吧,所以我还是去睡客...」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到视野突然翻转。
等我回过神时,人已经躺在床上。
柏执双手撑在我脸侧,盯了我半晌,以一个超出私人距离的位置对我说:「没有客房。」
语毕收回手坐在一旁,将我也拉起来。
我还没从柏执在做什么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柏执又把刚坐起来的我又扯进了他的怀抱。
「柏,柏执?」我这下是彻底懵了,「你干什么?」
「不是说要摸我吗?」
柏执拉着我的手臂并未放开,用另一只手梳着我的头发。
指腹滑过头皮,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未婚妻亲自开口。」柏执说,「我怎么也得同意啊。」
8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
原来我还晕奶。
侧脸紧贴着柏执结实的胸膛,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我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借力想让自己坐起来。
谁知我刚离开一点。
又被柏执按回去了。

我:「你干什么?」
「我是一个充分尊重合约对象的甲方。」
柏执戏谑的回道。
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柏执身上淡淡的木调气息围绕着我,呼吸之间都是他的热度。
从来没有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的我有些慌乱的把头埋下。
像个鸵鸟。
但我忘了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我这一埋,就埋在了柏执胸前。
救命。
我听见柏执胸腔的震动。
我知道他又在笑我了。
这个狗男人。
我就随口说一下,他就拿这事儿欺负我。
这不是逼良..不对!逼娼为良吗?!
他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口嗨。
我越想越委屈,心说这天大的好处都摆在我面前了,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我豁出去一般,手顺势向下,在他的身上狠狠摸了一把。
红着脸色厉内荏道:「你别在那说些激我的话,等我真上手了你就等着害怕吧!」
语毕还没解气,接着说:「我之前顾着你是我老板,我们还有合约,你,你还给我发工资...」
结果自己越说越没底气。
不,不行!我要硬气起来。
要让柏执知道我说什么做什么。
不然他以后就揪住我口嗨这点天天耍我怎么办。
「之前顾忌着这些才对你保持着距离,也是尊重你;现在你要是还这样,这样...」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柏执这个行为到底是哪样,最后脑子一抽说:「这样勾引我!」
「噗。」
我第一次看见柏执这么不雅的笑出来,但更被他这个态度气到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继续道:「我很严肃的!你再这样我就不再跟你客气了!」
柏执被我一通操作逗得停不下笑。
如此开怀的样子我从没有见过。
人前的他永远是沉着、冷静、一丝不苟,像是一台精密计算过的仪器,每一个动作和细节都恰到好处。
我看呆了。
但这样的柏执让我觉得熟悉和亲近。
没有了之前的隔阂和客气,我被他这个样子渐渐卸下心防,嘀咕道:「有什么好笑的。」
柏执揽着我轻轻晃着,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
小心,疼爱。
我不由得开始思考,那个听起来像是甩了柏执女孩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活泼?还是优雅高冷。
一定很好看吧......
让柏执这么优秀的人都念念不忘。
我忽然推开柏执,在他不解的目光下说道:「我要睡了。」
语毕想起身离开。
但被柏执拉住了手腕。
「就在这里。」他皱眉说道,「就在这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抱着你的玩偶都行。」
柏执看出了我的犹豫,又继续说:「我都不怕你对我动手,你还顾忌什么?。」
我无语半晌,随口威胁的话他还还挺会顺杆爬啊。
柏执靠在床头,一条一条例举着:「毕竟是要出现在公众面前,我们不早点熟悉起来,等到时候我抱着你或者亲你一下,你僵硬的像个木头是等着露馅吗?」
「熟悉不也讲究个循序渐进么...」
柏执没有回答我这番话,气定神闲的望着我,仿佛料定我没办法。
我心一横,不就是睡觉么?人家草席都睡得;再说柏执这床这么大,我贴着床边睡中间都能再塞两个大汉了。
于是拉开被子往里面一躺,闭着眼睛对柏执说道:「麻烦柏老板关一下灯,谢谢。」
听着柏执的笑声,和周遭暗下来的光线,本来还心生警惕的我逐渐有了些困意。
白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打得我猝不及防,昨晚的酒精像是还未完全消散,没一会儿,黑暗就完全席卷了我。
9
距离我成为柏执未婚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内我照常上下班,部门平时的聚会也没有缺席,仿佛生活没有什么改变。
当然,只是仿佛。
在柏执又一次被我催促着赶紧进电梯之后,他终于黑了脸色。
「我是陪你演地下党来的?」
我讨好一笑:「柏总,柏执,你大人有大量,就先进去吧,嗯?」
柏执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仿佛再说你给我记着。
终于把这尊大佛送进电梯,我才从地下室转到一楼,朝员工梯走去;从董事长电梯出来,开什么玩笑。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我都头皮发麻,别说真的这么干了,那明日各部门各大小群都会被我的名字刷屏。
思及此处我不禁打个冷颤。
打住,不要想了,太社死了;出席活动宴会那些已经是我演技生涯的极限,毕竟和同事打不到照面,要是在公司内、更是在熟人面前被知道了。
我目光发直,呜咽出声。
死了算了。
「安安?」
同一部门的前辈姐姐笑着走过来,按了按钮说道:「刚才远远看到就说是你,不进电梯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啊,安妮姐。」我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回道,「我在思考遇事的一百种逃避方法。」
「噗。」
她被我逗笑了:「说什么呢,这和咱们策划部迎难而上的观点可不符啊。」
我苦笑着点头,随前辈一同来到办公室:「是啊,迎男而上。」
等我下班磨蹭着准备去停车场,柏执突然一个消息让我去他办公室。
我避开同事上楼,来到他的楼层倒是轻松多了,没什么顾忌的,敲了敲门,听见柏执的声音后推门走进去:「柏执?怎么了?突然叫我上来。」
抬头一望,里面却是还有个人在。
「李秘书。」被吓了一跳的我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忱小姐,你好。」李秘书微笑着回我,「叫我小李就好。」
语毕,转头朝柏执说道:「柏总,今天的工作报告都在这里了,有几份需要您签字的我放在了最上面。」
柏执接过去之后他又说道:「没有其他事务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
柏执回应道。
等李秘书走后我才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李秘书下班了?」
柏执望向我说:「你不也下班了?」
我一哽:「我以为李秘书会是那种24小时待命的类型,你没走他也不会走。」
柏执过目这文件,头也没抬地回:「按这个道理来说全公司都应该留下,毕竟老板还没走,而且他的加班费可比你贵多了。」
我忍着打他欲望,麻木地回:「谢谢老板对我工作给与言语上的鼓励。」
「不过有急事小李的确会马上赶回公司。」
柏执忍着笑意对我招手:「过来。」
我以为柏执会给我看什么东西,谁知他只是在我过去之后抓住了我的手,说:「走吧,去吃饭。」
我:「?」
10
两个月过去了,我觉得柏执不对劲。
虽然他时不时说话还是会气我,但如果以一个乙方的眼光来看待柏执,那他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甲方爸爸,没有之一。
基本上每一个我提的要求,他都会毫无条件的答应,包括之前我提出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我们合约的事情。
柏执因为这件事几乎是黑了两天的脸,不过在第三天早上,我莫名其妙从他怀中醒来之后,合约这件事就被他默认允许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睡相不好,反正房间也是恒温的,我干脆用被子裹住自己。
但第二天依旧是在柏执怀中醒来,我试验了无数次,想尽办法,甚至在我俩之间放了个我那超长的抱枕。
可柏执身上像是有磁铁似的。
久而久之,我习惯了。
自暴自弃的想着,这人体抱枕温热有弹性,既然睡了,那就睡着吧。
这期间也参加了几次业界人士的晚宴。
本以为会难以招架,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应对。
可次次都像是普通的朋友聚餐一般,柏执不动声色的将所有针对我的问题一一拦下,和那群打听我家世的长辈或同辈打着太极。
不过几场宴会下来我也交了几个朋友,但是在收到邀请时我却顿住了。
「你的事来问我做什么?」
在听到我前来询问他是否要接受那些邀请的柏执挑了挑眉。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毕竟是以你未婚妻的名义在与她们结交。」
「那我也以你未婚夫的身份告诉你,想做什么做就是了,不需要来问我。」
这种时候的柏执会让我突然不知所措。
当然,也会有让我想打他的时候。
因为上周一篇异常优秀的策划方案,我被柏执调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成为了秘书助理。
是的,正是面前这位在给我端咖啡,还问我是否需要加奶的李秘书的助理。
我之所以能写出那么贴合公司方案的策划,主要归功于和柏执的长期接触。
说实话,让我这个步入社会还不算久的小员工学到了不少知识。
但这并不包括某人滥用私权,将我硬生生从6楼扯到了公司顶层。
我顶着一众同事和景丽姐,或羡慕或鼓励的眼光,生无可恋的离开了部门。
这距离我和柏执成为未婚夫妻,已经半年了。
晚上回到家。
刚进门,我扑上去抓住柏执晃:「我今天人都要被烧穿了,你知道我经历了多少的目光洗礼吗?!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和我说一声!!」
柏执愉悦地笑了,伸出手揽着我以免摔倒:「我说过了。」
我满脸疑惑:「你什么时候说的?」
柏执将我轻轻抱起来,放在半人高的鞋柜上说:「你将方案写完给我看的时候。」
我还是没回想起来,心想这人不会骗我的吧。
柏执仿佛看出了我心里的不信任,眯了眯眼道:「写得好,有奖励。」
我恍然大悟,随即更气了:「我以为会是奖金或者别的什么!就这?!这奖励给你你要不要啊!」
柏执笑的更开心了,顺手帮我换了鞋,将我拉下来说道:「要,但没人给,我就只有自己拿了。」
11
晚上睡前。
我把我这边连枕头带抱枕三个物件都叠在了柏执的床头。
瞧见他望过来的不解神色,我清了清嗓子对他说:「让你也感受一下陡然拔高的感觉,视野都要开阔许多呢柏总。」
柏执瞬间反应过来我是说今天搬到顶层的事,朗笑一声,忽然将我扯过去,放在了被我垒的层层叠叠高的床头。
我小声惊呼,又因为下方全是软枕,摇摇晃晃,只得抱紧柏执好不让自己摔下去。
「柏执!要掉了!」
我紧闭着眼低声喊道。
没等到他下一步动作,却听到耳边传来醇厚的音色:「就你这八爪鱼,床塌了你都掉不了。」
我睁眼抬头反驳道:「你才八爪……」
话音未落,我这才发现我们两人的姿势可谓是真的‘亲密无间’。
我急忙放开手和腿,推着他说:「我现在是美人鱼了,你快让开!」
柏执不但没退,反而伸手将我搂的更严实,语带笑意:「好好好,美人鱼,你就是海妖塞壬。」
说完,在我唇角轻轻一吻。
我愣在了他这一吻里。
这半年来因为柏执一点一滴的纵容,我在他面前逐渐展现出我都没想到的,最真实的自己。
肆意的嬉笑打闹,即使他黑着脸也完全不怕。
半夜生理痛,推搡着他,含着泣音脱口而出的也是:「柏执,我不舒服。」
这是我自己都没见过的样子。
而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柏执有这么深的喜欢了吗。
我感受着一点点蔓延上来的甜蜜与酸涩,直至填满心间。
「怎么了?」
柏执发现了我的沉默和不对劲,温柔的抚摸着我脸颊:「不喜欢的话下次不会这么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欢喜和难过矛盾的在我心中拉扯。
我只能在他想退开时伸出手抱着他,将脸深深埋在他肩膀。
「别走。」
我听见自己又一次的轻声呢喃,又一次:「别走。」
第二天。
柏执早已出门上班。
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扭成一条虫。
昨晚那个矫情的女人是谁!!是谁!!不可能是我!!清醒一点啊你是个合同工!
结果因动作太大不小心扭了一下腰。
「嘶——!」
我红着脸,不去看身上星星点点的印子,慢慢平复着心情。
柏执有个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我只是因为两年的未婚妻身份所以才获得了他的特殊对待,这总归是不能长久的。
我知道。
如果那个优秀的女孩回到了他身边,又或是他们再次相遇。
那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如旭日东升时刻的爱丽儿。
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我想着想着,不由泄气的将头埋进被子里,半晌,又因为缺氧而猛的抬头呼吸。
算了,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12
合同到约的日子逐渐逼近。
我越来越像个自我安慰的鸵鸟,逃避着未来的事情,却又放不下柏执对我的好。
我开始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烦。
「怎么了,这几天看你总在出神。」
柏执应该看出了我最近的心不在焉。
他将我拉到身边,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我双手,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我指节:「在想什么?嗯?」
最近思考的太多让我不禁脱口道:「想走。」
柏执以为我只是在公司呆烦了,想出去透气。
这一年多以来,他愈发把我宠的没边。
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还坚持要上班,那现在已经和笼子里娇贵的金丝雀没有什么两样。
「想去哪里旅游吗?」柏执笑着问道。
「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刚才话出了口,近日以来困住我的情绪仿佛决堤一般,「我想离开。」
我没看到柏执逐渐冷下的脸色,像是让自己死心一般,又重复一遍:「合约要到期了,柏执...我想离开。」
「憧安。」我听见柏执冰冷的嗓音念着我的名字,「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柏执这个态度让我难过的想哭。
我最终还是陷进去了,清醒的沉溺在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中。
「我只是一个假的...未婚妻。」我喃喃道,最后压抑着哭腔对柏执说,「你喜欢的人肯定会回来的,我提前让位还不好么。」
「反正只有一个月....」
话音未落,柏执突然吻了下来,深沉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挣扎着,呜咽着,最后妥协。
「冷静一点了么。」
柏执捧着我的脸,与我眉眼相抵。
我抿了抿唇:「我一直都很冷静,只是最近在思考该怎么跟你说我要离...」
柏执就是个流氓,他根本不准备把我的话听完。
又一吻结束,他不等我开口,说道:「憧安,合约还有一个月。」
「我知道,不需要你重复一遍。」
我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没到期就想走。」柏执又亲了亲我眼角,「安安,你得陪我违约金。」
我气的推开他,狠狠瞪了柏执一眼,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陪就陪!我不管!我要走!」
柏执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忘了违约金还可以兑换成一件事?」
我也不管柏执到底想做什么,只是赌气的把他盯着。
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几次话到嘴边都没出口,最终坐在了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将头埋在我腹前。
「你违约也想走,但我又想用违约将你留在我身边。」
柏执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带上了几份委屈的味道:「怎么办呢,安安?那我把合约的时间改掉,你永远陪着我好吗。」
「那你的白月光呢,她要是回来了怎么办。」
我心里酸涩。
一开始我觉得柏执比对我的好只是他情感的寄托,或者转移;后面我渐渐发现,甚至大胆猜想,柏执会不会可能真的有那么点喜欢我。
但这种设想太过美好,美好到让我忍不住退缩。
在我说完话后,久久不见柏执的回应,我不禁笑着对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的那个自己说道:‘看吧,他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正当我死心之际,却听到下方传来一声恨恨的:「笨死你算了!」
13
办公室那次的谈话,最终以我因为柏执说我笨,从不可置信转为崩溃大哭,而他慌乱哄我收尾。
在那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过合约的事,仿佛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么一纸合同。
今晚柏执有个商务饭局,我没有去参加,便在家里折腾一些花花草草。
最早空荡的房子,在我住进来之后已经从极简过渡到了极繁。
柏执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
我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将他扶进卧室。
「我没有喝很多。」柏执抱着我亲了一口,「但是谢谢安安。」
说完自己走向浴室。
我看着柏执边走边脱散落一地的衣物:「......」
无语的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准备放进脏衣篓,却被柏执衣服里滑落出来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这是什么?
我盯着那个熟悉的小吊坠。
通体墨绿的玉吊坠应该原本是手环上的,手环是一条深棕色牛皮绳编织,两端扣有花纹复杂的纯银圆环,吊坠就在一端的圆环上…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好几年前就找不到了的吊坠。
怎么会在柏执这里?
我坐在床边,望着洗完澡朝这边走来的柏执:「柏执…」
柏执顺着目光看到我手里的吊坠,忽的笑开了。
「安安。」他轻声念着我的名字,语含低笑,「你拿着我心间人白月光的信物做什么?」
「什么白月光信物你在说什么呀。」我一脸肯定的拿着那个吊坠,「这明明是我奶奶送我的高中毕业礼物,怎么就成你心间……」
我即将出口的话卡在了中途。
柏执贴心的帮我补充完整,他攥住我的手腕,暧昧的摩挲:「是啊,我心间人的吊坠,怎么是你的呢?」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得抬头迷茫的看着柏执,固执的要他给我一个答案。
柏执没有再回答我的话,慢慢靠近,夺走了我所有视线。
柏执今晚尤为的激动。
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他。
推着面前人滚烫的胸口,我语调轻软,带着泪意:“不要了,柏执,我不要了。”
柏执仿若没有听见,他抓住我纤细的脚踝,加大了力道。
我被这一下整的呜咽出声。
随即有些羞恼的将双手环过柏执的脖颈,不服输地起身吻上去。
柏执顺从的放慢了力道,他温柔的摩挲着我的腰侧,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一吻结束,我贴着柏执轻生说:「你之前就认识我。」
这句话我说的肯定。
柏执不可置否。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的?」
「你想知道?」柏执反问。
我点点头。
「明明记不起来,连知道了吊坠都还在想为什么在我这里?」
我听着柏执语调微扬的声音,从中发现了一丝淡淡的抱怨。
我抬头亲了亲柏执的下巴:「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会这么笨,怎么会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看的人。」
柏执听到我这句话,将腰微微一沉。
我一声惊呼,柏执任由我在他身上抓挠,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索取。
17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六年前我...喜欢的人联系方式都没留就跑了的事么?」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当时我在加州。」柏执抱着我,语调缓慢的讲道,「公司还是一个小小工作室,因为一些技术上的需求,我和朋友去了匹泽学院。」
我闻言惊愕地抬头:「我大二交换就是......」
柏执笑了,他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继续说着:「是的,安安,那天正好就是学院辩论赛的日子。」
「我看着你在赛场上将另一个同乡男生说的哑口无言。」
「他下场的时候气不过,走到台下拉着我跟我争吵,到后面还想打我。」我呆呆地接了下去,「我躲得快,还被人扶住了,那个男生再凑过来的时候,我旁边那个...」
「你就是把人打了的那个?!」
我再度震惊。
「你就不能说我就是扶住你的那个人吗?」柏执无奈。
「不,不..主要是你打完人就不在了,后面才知道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交换处主任当时找了好久的人呢...」
我不可置信的说道,到现在都还觉得这件事太过戏剧化,转头问柏执:「就因为这件事?」
「就因为这件事?」柏执语调奇怪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你多勇啊憧安安,我刚把你扶稳,你又准备冲上去跟人理论,拉着你你还挣开我,说什么‘帅哥不用,看姑奶奶我上去把人....’」
我通红着一张脸将柏执的嘴捂住:「求你别说了。」
柏执顺势舔舐着我指缝,我吓得又慌忙放开。
「敢做不让说?刚来公司的时候不也挺大胆的吗?反内卷,加班老板就秃头,这破公司迟早倒闭?」
我把整个人关进被子里,无声尖叫着,想摆脱这令我死亡的尴尬,欲哭无泪的回道:「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安安。」柏执将我连人带被子的抱住,垂首对着我低声说,「我在加州的时候对你是欣赏,欣赏你的勇气和思维;你一来公司我就认出你是当年要上去和人打架的小姑娘,到听见你跟朋友抱怨,想着你要是认出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从而开始渐渐对你感兴趣。」
「直到现在,我无比庆幸当初的我做了那个,现在看起来很傻的合同。」
「这让我逐渐了解你,走近你,对你深爱。」
「我喜欢你,安安。」
「我爱你。」
……
我猛地将被子掀开。
翻身骑在柏执身上,指着他气势汹汹的说。
「把那合同日期给我改了!!」
柏执扶着我手臂。
就像当时扶着要摔倒的我。
「好。」
我听见他满眼笑意地回答。

番外一
我推开压着我的柏执,因为气息不足而满脸通红。
「柏执!还上不上班了。」
柏执用指骨擦过我水润的唇角:「上,走吧。」
我披着他的西装外套从车上下来,揪着他袖口数落着:「老板,你这样是不行的,员工再年轻,那也精力有限,你看我这风华正茂的年纪,还没到人生的下坡路就快被你整枯萎了...」
柏执没忍住笑,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安安,好好说话。」
「我只是合理的提出我的诉求,柏大总裁。」我例举着,「我这白天上班,晚上还得加班,711都没这工作制。」
「晚上加班?」柏执玩味的重复了我的话。
「憧安,资本家都没敢像你这么没良心。」
柏执见我不服气,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加班难道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哽住了。
「加班的后续工作是谁在做?」
我沉默了。
「是谁动辄不舒服还又咬又踢的?」
我捂住他的嘴:「孩子还小,不懂事。」
柏执垂眸瞥了我一眼:「懂事,但却是个小没良心的。」
[老板,小没良心的要喝咖啡。]
到了办公室,我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给柏执发着微信。
我和柏执在一起后,我又回到了策划部,虽然当老板夫人很好,可我还是想做好自己的事。
在接受了部门同事不知为何的轮番安慰后,我醒悟过来。
他们以为我好不容易得了老板青睐,但又被放逐了。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这个实际情况,总不能:「嘿,兄弟们,我跟老板好上了。」
不如杀了我。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我没想到这一步来的这么突然。
「憧小姐?」
「小,李秘书?」意识到现在还在办公室,我急忙改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柏总给您买的咖啡,因为有点多,我就一起拿过来了。」
我愣住:「什么有点...多....」
看着两箱某奢侈品专营咖啡店的logo,我僵硬的抬头望向小李。
后者善解人意的笑道:「您不是想喝咖啡吗,柏总就说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喝喝下午茶。」
我:「......」
整个部门的人:「?」
这样突如其来的公开和社死,是我始料不及的。
这一个月我都不加班了!!

番外二
我顶着我方全体人员难以忽视的目光,僵硬的对小李说道:「辛苦李秘书了。」
小李推了推眼镜,人畜无害的笑着:「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
我:「......」
柏执到底给你开了多少工资,我给你出双倍你快住口吧。
等小李一离开,我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生无可恋的举手,在众前辈示意我可以陈述自己的罪行后,说道:「这说来话长...」
安妮姐:「你长话短说。」
「就事情吧,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什么都没想。」
我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十几双眼睛,欲哭无泪。
「憧安,你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慢慢交代。」
......
「你是故意的。」
柏执好笑的看着瘫在副驾驶的我:「那我以后不买了?」
我不可置信的含泪控诉:「这是什么?阅后即焚吗!」
「哪个小没良心要喝咖啡?」
「我是想喝咖啡,不是想批发咖啡。」我有气无力的反驳道。
柏执这下是真的笑出声。
到了晚间。
「说了这一个月不加班,那就是不加班。」
我意志坚定地推开柏执,不去看那令人心动的曲线。
柏执穿着深色的睡衣,敞开的领口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
「不加班?」
「不加班!」
「好。」柏执伸手将我抱进怀里,躺在床上,沐浴露清爽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我惊讶于柏执今天如此好说话,但也为自己悠闲下来的夜晚感到开心。
「看个电影吧。」我提议道。
柏执用手指拨弄缠绕着我的头发,闻言亲了亲我眼尾:「想看什么?」
「最近不是有一部很火的恐怖片么,我们看这个吧!」
「听你的。」
然而电影开始没多久,正要迈入主线。
我感受着身上越来越紧的力道:「柏总。」
「怎么了?」
耳边是柏执低哑的声线,他整个脑袋都放在我颈窝处,左脸贴着我颈侧。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你要是害...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一部嘶!!」
柏执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随后舔了舔:「你看你的,安安。」
我开始怀疑他不是真的害怕,但我没有证据。
我如老僧入定般专心的看着电影,不信在这种氛围下自己还能把控不住。
事实证明。
还真把控不住。
柏执的手顺着腰线缓缓而上,如跳舞般若即若离,同时低喘着,沉重的气息顺着皮肤游走,激起一阵颤栗。
我忍无可忍,将电视关掉,一个翻身跨坐在柏执身上。
柏执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看着俯身犒劳自己的君王,满足的笑了。
「这就对了,安安。」
番外三
「安安。」
柏执好笑的看着埋在沙发上的我:「装鸵鸟?」
我呜咽出声:「你懂这种感觉吗?你不懂,你只会在我叫错人后哈哈哈。」
起因是这样的。
上午和柏执回了趟家,柏家。
开门就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我压下快要脱出口的‘美女’,用一秒钟的时间思索了称谓的问题。
脱口叫了一句‘姐姐好’。
我发誓我听见柏执在后面笑出了声。
美女明显愣了一下,才笑的温温柔柔挽住我:「安安?」
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叫错了人,点头应道,内心还直想被美女挽着的感觉真好。
「我一直就让柏执把你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美女笑的越发开心:「他早就跟我和他爸爸说起过你,但又不让我们瞧见,这胃口简直是吊足了。」
我起先跟着附和,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什么叫‘我和他爸爸’?
‘他爸爸’?
我颤颤巍巍的攥住美女的手,小声试探着又叫她:「阿姨?」
这次底气小了很多。
美女终于绷不住微笑的表情,哈哈笑着:「安安好可爱,柏执,你是不是知道我见了她就舍不得放人走,才故意拖这么久。」
「我可什么都没说。」
柏执将我俩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朝屋内边走边道:「爸呢?」
「在书房鼓捣你给他带去的小玩意儿呢。」柏夫人轻轻翻了个白眼,「快叫他出来吃饭了,安安都来了。」
柏夫人一直留我们到吃了晚饭才走,回家我就把自己埋进了沙发。
「这么严重?」
柏执走过来坐下,将我拉起抱进怀里。
「倒也不是很...唔...」
一吻结束,我眼泪汪汪的控诉:「你就不能先把我调个个吗,脖子扭痛了。」
柏执笑着咬了一口我脸:「我的错,我道歉。」
「你要怎么道歉?」我一下下捏着柏执的指骨,反问。
「安安想让我怎么道歉?」
柏执放在我腰间的手臂猛的搂紧,垂下头凑过来咬了一口耳朵,随后吮住耳垂对我轻声道:「这样?」
我因他的动作轻颤,抓着柏执小臂的手指随着他的话语而用力。
「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柏执滚烫的气息拂过我后背,手开始游走。
「洗,洗澡…」
我艰难的抽出神志,按下柏执作乱的双手。
柏执胸腔颤动着,连带着我后背滚烫,他一把将我抱起朝二楼走去。
「遵命。」
番外四
「安安,起床了。」
柏执拉开窗帘又赤脚走回床前,俯身亲吻我额侧。
我被他弄得烦不胜烦,胡乱伸出手推搡着,结果啪的一声。
清脆响亮。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单脚跪在床沿的柏执正被我稳稳拍中了屁股。
我观赏着眼前的盛世美景,手没忍住揉了揉。
柏执:「......」
我:「......」
看着面前人越来越沉的眸色,我一下就清醒了。
「我饿了!」
「晚了。」
柏执抓住了企图做最后挣扎的我,一把按回床上:「像我这种优秀员工从来都是对老板有求必应的。」
我双手抵着他睡衣滑落后的结实肩膀,悲愤吐槽:「你要不要脸啊!」
出门已是下午。
我被柏执牵着带进了一家店。
一开始问柏执去哪,他神秘兮兮的不告诉我,直到走进店里。
我看着眼前洁白的婚纱,没忍住笑了。
「好看吗?」
我听见柏执语气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好看。」我点点头,笑问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半年前都开始定做了。」
我没忍住出口调侃:「藏得挺深啊柏总。」
柏执笑着抱了抱我。
「那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
「让我从你的未婚夫升级成丈夫的机会。」
「这句话不应该等我换完衣服出来再说吗?」
柏执闻言带我走到礼服的宽阔试衣间前,将搭在臂弯的衣服交给我。
「我说无数遍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听。」
我拉过柏执的领带,与他双唇摩挲却不深入。
暧昧的气息逐渐流转。
「那这就看你表现了,柏.老.板。」
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歪头亲在他脸侧,便转身关上了门。
柏执的回答伴随着低低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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